“内卷” 兼谈比特傻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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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比特傻微文里谈到了疫情下的国运之争，说到一个词：内卷。下面一片讽刺。碰巧看到了一篇文章（链接附后），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观点，其中提到了内卷这个词。

文章当然有问题，也不是严密的论文，但从成型起，短短几天横扫了整个键政圈。作者以独特的视角，把方方日记--三体--一带一路贯穿下来，让人耳目一新。我做了删改和重组，分享如下。

方方与《河殇》

最近方方日记，引起了国内的站队潮。从一开始的力挺声浪，到后来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冷嘲热讽，方方是迷惑的。最后，她想出了一个词“极左”——日记是我个人的表达，你们反对我的日记就是反对我自由，就是极左。

其实问题的核心应该是：大众对方方这样“定体问”型公知的老掉牙语言体系，已经产生了厌倦乃至反胃了。大家厌倦了这样的内容，更厌倦被这样的内容所代表。

什么叫“定体问”型公知体呢？

这是吐槽早年公知们的常用话语：“面对这个问题，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后来，把那些不管事情怎样，一遇到事就一股脑归咎于体制、归咎于国家、归咎于大众素质的文章，称为“定体问”型公知体。

从时间上看，“定体问”是从《河殇》开始的。

《河殇》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部记录片。当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启，伴随着外资引入，文化领域许多知识分子开始睁眼看世界。面对中外无比巨大的差距，他们开始思考原因，最后得到了一个在今天看起来有点神奇的观点：中国以河流、大地为根基的内向式“黄色文明”导致了保守、愚昧和落后；西方以海洋为根基的“蓝色文明”天然是开放，积极，先进的。要发展，中国必须向“蓝色文明”学习，特别要学习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

从出发点来说，这是一个颇具深度的新观点，也开创性的对传统文化进行了反思。在当时是有意义的。

今天看见的所有公知，所有崇洋媚外的内容，比如中日夏利营的较量、德国良心下水道里的油纸包、美国的霸气护照……精神源头都源自这里。

现当代所有公知，不管说啥，不管怎么说，思想核心都是这个“自我否定”。为什么你收入不高？因为不是自由市场无法发挥你才华啊。为什么你看病难？不是自由市场医院没有竞争啊。为什么考试那么累？因为不是自由的素质教育啊……总之，不是你的错，而是我们这个传统、这个体制的错，堪称万能无敌方法论。

从1980年代到2008的三十年里，先自我否定，再提自由和民主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金科玉律，这套说辞有不小的市场。而且当时的现状，也对这个说法做了有力的支撑。

人在年少时所接触到的事物，决定了其世界观。老一代人年轻时接触到的是英特纳雄耐尔，想的是敢叫日月换新天；年轻一代人从小接触到的，已经是星辰大海，脑子里就需要行星发动机。

但方方那一代睁眼看世界的时候，理想国就是纽约。在三十年里，他们都习惯了一上来就“自我否定”然后再展开说话方式。伤痕文学，新写实主义，公知体，全是建立在这个地基上的。所以，对方方的嘲讽，是新一代对于上一代公知的“定体问”文章的反对，是河殇一代和新世界一代的交锋。

刘欣慈与工业党

新世界一代的起源是2008年。那年的金融危机让大家亲眼见证了美国的缺陷，伊拉克、乌克兰、叙利亚的事实也让无数人发现，民主不是万能药，黑暗中，新一代的年轻人开始思考新的方向。

变局中，一些新的观点开始出现，比如说工业党。

工业党的思路就是，我们比不上外国的原因，不在于别的，而在于，工业化时间还短，生产力不够。为什么你收入不高，因为国家工业水平不够，只能卖初级产品，十万件衬衫才换人家一架飞机，你一个做衬衫的凭什么和人家造飞机的比薪水？

提高收入的办法，不是去学别人，也不是跪求什么有的没的，而是发展生产力。他的精神源头是“发展才是硬道理”。近几年来的产业升级、自主研发、中国制造，就是这个思路下的具体执行。这是河殇之外的答案。

工业党的代表，就是大刘。他没有华丽的辞藻和文字，只用冰冷的事实告诉你，前方没有乌托邦，这里也不是家园，宇宙更是一个黑暗残酷的森林，没有人会好心帮助你，拿上你的枪，战斗到最后一刻。

有人评价“新时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不是文人作家写的，而是一个电厂的工程师”。它堪称是新一代文学的精神之父。

文化领域也有人开始思考，最直观的，是2013年的《中国合伙人》。这是一部被低估的电影，第一次提出了一个明确的问题：“80年代，我有很多最优秀的伙伴选择去了大洋彼岸，但我亲眼看着他们沉下去了”。

这里并不是天堂，这里没有我们要的答案。

从“内卷”到出海

工业党的思路，在现实中遇到了问题：发展就是硬道理没有错，但我们的产品质量比国外好，价格比竞品低，为什么还是做不出自己的超级品牌？为什么还是不赚钱？最典型的案例是水泥和钢铁。经过多年的埋头发展，国内水泥和钢铁产量爆炸，结果钢铁厂并不赚钱，变成产能过剩。

这时有人提出，工业党的大思路没错，但需要一个补丁，除了发展生产力爆产能，我们还得输出产能，否则就会内卷。

内卷，就是当一种社会或文化模式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由于无法继续扩张，便开始陷入停滞不前的境地。此时，无法对外释放的力量就会转向内部，导致内部竞争压力剧增。

在商业领域，内卷是普遍操作。比如价格战，黄焖鸡你卖15，我就敢卖10元，你表示跳楼价卖8元，我就钱都不赚，6元来卖。大家都打折，结果都没得赚。

前两年的小米，就是公认的内卷之王。打到最激烈的程度，老板要亲身上阵拼刺刀。贴身肉搏式的价格战，利润比所有人都低，大家都撑不下去了，你就赢了。

当所有的道路都被试过，当没有新的市场进军时，比别人更能吃苦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这是传统东亚社会在扩张到极限无法继续扩张时，产生的内卷式答案。中国传统文化里就有内卷的种子，我们自古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内卷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新大陆。老外那里有现成的答案。星巴克肯德基不会和你玩价格战，人家会全世界开连锁。日不落，美元体系，go west，开拓西部……这才是藏在自由民主背后的真答案。

不在国内市场内卷，要出海——华为进入欧美，小米进印度，阿里海外出击，就是这个思路下的操作。这个思路，在官方，就是一带一路。

“定体问”——工业党——防止内卷——一带一路，本质上是同一件事，是一条三代奋斗者在实践中不断思考、不断摸索出来的自强道路。

入关学

新一代为自己的这条道路，找到了新的口号，叫“入关”。

伴随着这两年国内物质发展工业进步，无数企业进军海外，一个问题越来越突出：为什么西方整天发表低智言论抹黑我们，居然还有人信？为什么我们已经做的这么好了，别人还不待见？为什么嫦娥上天、5G落地、国家都世界第二经济体了，我们在文化领域依然无法得到认同？……

这些问题原本是隐性的，但随着这次疫情，站到了台前。学术圈，影视圈，文化圈，企业界所有的疑问，在这里交汇到了一起：

为什么我们在国际舆论中一直处于弱势？

方方们像过去三十年一样，拿出那套老话术，而新一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入关”。

当前世界主流文化是由美国主导的西方欧美文化。在这种文化体系下，大明(西方，美国)眼里，我们就如关外的蛮夷，此时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呼吸都是错的。你不管做什么，多顺着他们的心意，他们都能给你挑出刺。你在家吃肉，他们都觉得不对，还能不吃肉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入关，产能输出，全面出海。纵横亚非拉，打进山海关，等破了京城（华盛顿），铁骑一路南下，你会发现朝鲜暹罗（日韩欧洲）臣服了，儒学大师（BBC、CNN）拱手来降了，这个时候，你就是剃发易服也有人称赞。

美国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谁还记得印第安人？

实际上，从解放时的光脚不怕穿鞋，到改革开放的黑猫白猫，再到如今贸易战时代的入关，事实证明：越是大道理，往往越简单。

这么想下去，当前的很多疑问就迎刃而解：川普的各种贸易保护+退群操作是在干什么？建长城啊，防止跟你的产能打肉搏战。为什么美国盯着华为锤？不止是因为涉及尖端技术，还因为华为是海外拓展排头兵。锤你，就是希望给国内企业一个感觉，海外市场不好混。

“枪在手，跟我走！杀四郎，抢碉楼！”——粗暴吧?但有效。

比特傻不应该被奚落

比特傻初来币乎时，亮相有点惊艳。后来可能是术语多，叙事也有点端着，人气落下去了。但坦率说，他的文章比好多热门V文质量高。他对3.12瀑布的分析、对趋势的判断……比热闹的爽文强得很多。仅凭人家不日更的克制，就值得赞许。

和寡是因为他的确有些曲高，多数包括我，就是喜欢热闹的下里巴人。下里巴人不是嘲笑专业的理由，虽然人多。 我觉得目前币圈的戾气，与被套得死死的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沉溺于上一个牛市的滋味里无法自拔不愿上班等因素有关。这个现状，再延时下去，崩溃的是对币市寄予太大希望的人。币圈，对非专业从业者，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这是我作为三年韭菜的感觉。

文章链接在此：

https://mp.weixin.qq.com/s/aiGvA62cvY0Sl_NHKKKP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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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蜗牛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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