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观察》| 从契约理论角度理解区块链项目本质

作者/Jesse Walden 编译/柳叶惊鸿

除了最简单的合同以外，所有的合同都是不完整的

从契约理论角度出发去思考各种各样的加密项目的是一种好方法。法律学术领域有这样一条名言是：“除了最简单的合同以外，所有的合同都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说，鉴于合同所处的环境会发生复杂动态的变化，事先的合同安排不能预测每一个可能与一系列的行动。

当出现因为合同不完整而出现破产、监管甚至是细节上的简单变化等意外情况时，人们会依赖于重新谈判。此类突发事件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结果，因此往往需要法律制度等第三方帮助解释和调解关系。就这样来看，合约始终是一个关于决策、激励和治理权威等方面的未知事件。

但是，如果我们只接受合约的决策逻辑——类似于计算机程序，那么契约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框架，该框架用于思考不同类型的智能合约和基于加密技术的项目——以及它们如何扩展、如何治理。

作为一个思考训练，我们将加密项目进行分类：一类是以“完整”为目标的项目，一类是由于其复杂性过高而“不完整”的项目。虽然不可否认这是一种简化，但这种划分的目标是强调这些系统如何实现规模化。

区块链项目两大类型

让我们从目标为(大部分)“完整”的项目开始。这些项目的目标是指定一个端到端的系统，最大程度地减少对主观解释、重新协商和外部治理的需求。在软件术语中，这些系统的目标是“设计期正确”(correct-by-construction)”。比特币的工作证明就是这样一个系统。比特币的完整性是其可验证计算的函数——确定性哈希算法加上硬编码博弈论激励。这些因素共同推动系统朝着产生正确的链的方向发展，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人的解释或对外部决策的需要。

以太坊也满足这个条件，因为在它的网络中完成的工作同样具有确定性。构建在以太坊上的应用程序会传递继承底层平台的“完整性”，并可以选择扩展完整性来创建自主软件应用程序。Uniswap就是一个例子，这是一个巧妙的通证（Token）交换协议，其逻辑和激励全部编写在不可变的智能合约中。而且对做市商参与的激励也被编写在合约中，因此在没有中心化管理的情况下实现了流动性网络效应。

在 Uniswap中ERC20 通证之间交换过程

在上面的每个例子中，完整性都与自动化相关。也就是说，这充分说明了一个系统可以实现自动运行，无需干预。智能合约之父尼克 萨博(Nick Szabo)认为这类自动化系统具有“社会可扩展性”，因为它们的协调机制提供了与参与者数量保持一致或更强的保证。最小化外部人工解释可以降低协调复杂性，同时允许系统随着其他参与者的加入而扩展。

存在于“完整”合同范围内的项目必然受到设计空间的限制。这是因为通过自动化的可扩展性仅限于可由计算机确定性地验证的工作。这通常需要输入数字、可量化或机器可读的信息。

那么“不完整”的项目呢？他们需要动态、人为、主观地输入正在进行的操作，这使得他们难以进行计算验证和自动化。

MakerDAO就是一个例子。MakerDAO在很大程度上是“完整的”，因为它的大部分逻辑是在基于以太坊上执行的，但在一些关键地方它仍然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说，它需要动态参数化来维持DAI稳定币的锚定和潜在的抵押品比率。如今，设置这些参数的工作过于复杂，无法自动执行，因此社区会投票决定如何设置变量。

Maker DAO 通证（Token）流动周转和智能合约使用方式

同样，推动以太坊基础设施发展的组织MolochDAO会以投票的方式决定谁加入组织和投资哪一个项目。虽然其投票结果的解决方式是通过巧妙的合约来处理，但MolochDAO的组织结构大多是“不完整的”，因为它依赖于对复杂的、不可量化的输入(如声誉、社会资本和项目可行性)的主观因素。虽然这些项目可以适应变化，但是它们不能通过自动化来进行扩展。而投票作为一种协调机制，可能会随着参与者数量减少而变得不那么有效。因此，“不完整”的项目需要不同的方法来实现社会可拓展性。

完整合约

不完整合约

“信任最小化”(不需要人为干预)

无法指定在每一种可能性下要做什么

难以改变

持续性的对外进行解释

不需要人工干预

需要人力投入（治理）

通过可验证的、确定的流程实现拓展性

需要其他的拓展性解决方案

项目案例：比特币、以太坊、Uniswap、自动套利智能合约

相关项目：Molochdao、Makerdao、Nexus Mutual等

完整合约与不完整合约的对比

“不完整”项目：治理和规模

如果“不完整”项目取决于人类的决策，那么它们将如何重复比特币和以太坊的成功，以及超越早期使用者的规模？

一个答案是通过委托治理，同时通过所有权调整决策者，就像合作企业一样。从历史上看，最成功的合作组织随着时间的推移，融合了具有类似于公司层级的决策模式：利益相关者指定一个管理团队来制定代表其所有者利益的日常决策。这比每个成员对每个决定投票都要好得多。维基百科等其他社区支持的工作也开发了基于社区声誉的结构化治理模型（尽管一开始并不存在这种模式），虽然分层制度渗透进入加密领域的去中心化文化让人反感，但对于正在领先构建的更复杂的"不完整"项目来说，它们可能是最可行的途径。

对"不完整"系统的异议往往是，以它们没有充分利用底层加密计算平台的确定性或"不信任"功能为由提出。我认为，加密的原生功能仍然为不完整的项目提供了强大的新工具。

区块链计算机通过分发有价值的数据包（通过Token）使社区能够创建互联网原生初创公司，而后者默认为利益相关者的所有权和表示。确定组织运作的过程，例如任命有权做出主观决定的代表（流动民主）、触发资金、转移资金等。通过分叉代码"退出"的流动能力，以及降低替代品的切换成本。

我有一种预感，即在区块链计算机之上构建的最有趣的项目将是"不完整的"，因为有趣往往来自适应性、进化和惊喜。“不完整”应用程序利用底层软件平台执行所有业务逻辑的程度最终可能会比这些基于Internet的新组织基于有效的组织可扩展性模型的重要性低。软件不能单枪匹马地解决每个合同的"完整性"，但它可以帮助 —— 通过基于通证（Token）的所有权，它可以帮助社区克服引导问题以促进创新。

（本文来源硅谷投资机构a16z网站。）

Tips：

社会扩展性

社会扩展性是指随着组织参与者的多样性和数量增长，参与者能够在何种程度上、以何种方式来考虑行动、响应制度并处理与其他参与者的关系。这里主要是关于人的局限性的讨论，不涉及技术限制或物理资源的限制。

完全契约

完全契约理论认为：企业和市场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一种契约；委托人和代理人能够预见到未来所有的或然状况，并制定最优的风险分担和收入转移机制来实现约束条件下的次优效率。

不完全契约理论

不完全契约理论认为，契约是不完全的，当事人的有限 理性和资产专用性会导致敲竹杠问题，可以采取产权安排来实现次优效率；当产权形式发生变化时，企业的边界就发生了变化，因此企业和市场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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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时代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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