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央行高管发文：双层CBDC机制有可能解决金融脱媒与危机

2019年下半年以来欧洲央行高层一改过去对CBDC的不热情态度，频频吹风，表明对CBDC的拥抱。

实际上从最近公布的几篇报告，其质量之高，讨论问题之深，可以见得ECB（编者注：欧洲央行，下同）对于CBDC的研究一直在比较深入地进行中。如刚刚过去的12月在央行刊物IN FOCUS上发表的《探索央行货币匿名性》，表明十几个欧盟国家央行与埃森哲和R3合作，开发设计了一种“欧洲链”账簿系统，经过概念验证，解决CBDC小额支付中隐私与反洗钱的平衡问题。

新年伊始，ECB市场基础设施与支付主管乌尔里希?宾德赛尔（Ulrich Bindseil）发表深度研究报告：分层设计CBDC与金融体系（Tiered CBDC andthe financial system）。重点内容是根据CBDC的不同用途，设计分层利率机制，以解决CBDC发行可能带来的去银行业机构中介功能问题（即金融脱媒）。

报告共有8节，其中第5节重点介绍CBDC分层及其利率机制。现将主要内容介绍如下：

一、危机时期对CBDC实施负利率理论上可行，但实际上存在一个公众接受的问题。帕内塔（Panetta，2018,，29）曾经有过利率分层设置的想法，但没有考虑过将第二层利率设置为负的设计：

“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储户可能会迅速地、无偿地（把自己的资金）从银行账户转到CBDC账户。中央银行可以限制这种风险，例如通过设置每个个人投资者可以持有的CBDC上限，或将持有的CBDC的利率从某些阈值之上降至零。”

二、实际上对各种形式的存款账户设置不同利率的做法，各国央行已有丰富、有效的实践经验。

欧洲央行体系对于公共部门的存款规定：隔夜存款利率最高不得超过无担保市场利率；定期存款利率最高不得超过有担保市场利率。

日本银行仿照瑞士央行等做法，在2016年1月29日推出三层利率机制，规定每家金融机构在央行的经常账户余额分为三个层次，每个层次分别适用正利率、零利率或负利率。

还有很多央行对存款准备金和非存款准备金实行差异化利率，等等。

三、乌尔里希?宾德赛尔认为上述措施可以应用于基于账户的CBDC，用来解决金融脱媒问题，同时也可以消除公众对持有CBDC的疑虑。他提出了一种分层利率机制：

（一）根据CBDC的不同用途，将日常支付使用的CBDC作为第一层，用于价值储存的CBDC作为第二层。

（二）对每层CBDC设置不同的利率，第一层CBDC的功能是日常支付，即使利率设置得很低，对持有人也不会失去吸引力。第二层CBDC具有价值储存功能，利率可以设置得高一点，但不应有引起存款搬家的吸引力，而且在危机到来时尤其如此。

（三）CBDC及其利率分层设置的好处是，在危机到来时，可以将第二层CBDC的利率调整为负，以减少对银行存款的冲击，同时保持第一层CBDC的利率不变至多为零，以减少公众对央行采取金融打击、没收货币持有者财产等抨击。

（四）控制每层CBDC的数量。给个人的第一层CBDC的数量以人均3000欧元为限，这个数额基本覆盖了欧元区家庭的月均净收入。未成年人的津贴可以设置为零，也可以分配给其父母的CBDC账户。给企业的第一层CBDC不能太多，确保CBDC主要为个人公民服务的目标。

（五）第一层CBDC利率r1原则上最高可达银行超额准备金利率，并明确规定不实施负利率。第二层CBDC的利率设置，即使考虑到风险溢价，也应当不如银行存款或其他短期金融资产有吸引力。

（六）第一、二两层CBDC的利率将与政策利率同步变动，调整利率只会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与其它央行利率的类似利差，从而在原则上保持与其它市场利率的类似利差，目标将是在一段时间内充分稳定和调控持有CBDC的动机。

（七）由于持有纸钞的回报率总是为零，造成纸钞与CBDC二者回报率之间的差异，可能对两者带来量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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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卢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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