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Knows丨假如经济危机，区块链怎么办？

近日，全球股市大跌，美股触发史上第二次熔断，10年期美债收益率创新低，原油暴跌30%打响价格战，黄金震荡跳水，比特币持续下跌……全球经济危机是否到来？区块链该怎么办？谁将成为避险资产？普通人如何做好资产配置？

3月12日，巴比特SheKnows栏目邀请数字文艺复兴基金会董事总经理曹寅和财富变迁史研究者、财经自媒体博主路财主，围绕全球经济形势展开讨论，保住我们的财富不缩水。点击链接即可回看直播：http://t.cn/A6z4G7tS。

以下为活动实录：

  全球资产大跌，经济危机真的要来了吗？  

Q1.本周一原油史诗级崩盘，油价将何去何从？沙特原油价格战对其他资产会造成传导性影响吗？ 曹寅：国际油气市场贸易以长期协议为主，俄罗斯和OPEC就是看到了全球衰退前景，才会做出增产降价，提前锁定长协客户的战略决定。换句话说，俄罗斯和OPEC认为未来会过很长一段时间苦日子，所以才会大降价提前锁定客户。根据最新数据，原油价格战已经使得美国企业的油气资本开支计划降低了很多。不过，油气在美国是非常重要的产业，上下游有很多产业赖以为生，对美国的宏观会造成实质性影响。

另外，国际金融机构在油气资产上也有不小风险敞口，油气企业的普遍债务违约必然会造成局部的系统性金融风险。还有，有些国家的财政收入高度依赖油气，比如俄罗斯、海湾国家，如果油气价格战变成胆小鬼博弈的话，所有人都等着其他人被动出清。参与这场博弈的人只能咬着牙坚持到最后，国内财政情况不停恶化是这种胆小鬼博弈的代价。这可能导致相关国家的国债信用大幅下降，甚至可能如1998年俄罗斯一样发生国债违约。不过，低廉的原油，也会相应降低石油进口国的CPI，从而为各国应对疫情的宽松货币政策提供更多空间。

所以总结一下，油价暴跌将从资本开支、金融市场、国债信用等多条通道传导。

路财主：油价崩盘，当然是由沙特和俄罗斯的石油市场大战引起的，但也未尝不见得他们考虑到全球原油需求的暴跌——原油需求暴跌受两个方面因素影响，一是疫情，二还要叠加电动车普及。原油价格极低的话，也会传导到美股，因为美股市场高收益债券（俗称的垃圾债）有相当一部分，就是页岩油公司发行的，油价太低，页岩油公司得不到现金流，就会导致债券违约，然后美股就会有一连串问题。 Q2.美股近日的大跌，是否意味着十年牛市告终，还是中短期的技术性回调？ 曹寅：本次大跌既有突发性，又有必然性。疫情作为不可预测事件是突发性的，但是美股连涨十年，没有像样的调整。同时美国从去年进入降息周期后，预示美国经济不再强劲，使得美元指数走弱，美股多头共识本来就摇摇欲坠。至于接下去我们将引来趋势性下跌，还是短期技术性回调，就看欧美是否能够在经济冲击恶化成金融风险前尽快控制疫情，必须启动战时机制。我很早前就跟我的欧洲朋友们强调了，THIS IS A WAR！

不过，资本市场还可以看看欧美会不会启动QE。但是，美股不崩盘，是没有启动QE道理的。不管怎么样，这一轮疫情危机，也是对现有的央行货币政策制度的一次大考验，但我很不乐观。

路财主：我从2017年年底就开始唱空美股，坚持了3年，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它终于崩了。美股关键还是要看疫情，如果疫情缓和或者变好，美股并不会大崩，但如果像刚才我们分析的那样（我认为很大概率成立），那现在就是美股的崩盘时刻。我看空美股的逻辑就是shiller市盈率和巴菲特指标（股市实值/GDP）。 Q3.正处于“减半行情”的比特币近日也接连跳水？它的行情受什么影响？ 曹寅：比特币即使最近暴跌，但是今年至今的收益仍然是正，而美股相对，已经跌了30%了。比特币最近的表现，其逻辑跟黄金一样，有资金涌入，也有资金流出，只是目前btc在大部分投资者看来，仍然是高风险资产，受羊群效应影响，因此最近流出短期炒作资金较多。

不过，从逻辑来看，btc的避险性不在于其价值稳定，而在于其风险不相关性。btc与其说是risk safe（避险）, 不如说是Risk irrelevant（风险不相关性），即外部世界的基本面并不同数字世界原生资产BTC相关联。原油、金属、股票，受外部世界的供需和盈利基本面影响，BTC并不受影响。因此，看好BTC在这波冲击之后，能够很快回归均值。比特币和病毒一样，只静静地按照自己的逻辑行事。

路财主：曹老师的“风险不相关性”这个词儿用得特别好，比特币是另类资产，它也有自己的价格运行逻辑，但并非可以归类到风险资产或非风险资产，我个人非常看好比特币的未来。

比特币是个全新的社会实验，实际上，如果疫情发展下去，我认为比特币的价值很有可能会上升，因为比特币的转账和交易，不依赖于实际的流通，而且有足够多的人信赖。

根据我自己的系统来分析，比特币价格近期创出阶段新低，不带杠杆的情况下，目前正是入手的好时机。 Q4.股市、原油、比特币都大跌，如果现在准备抄底，你选哪个？ 曹寅：以太坊。确切的说是：ETH、DOT、Acala、MKR。

BTC我从来不动，所以何谈抄底，钱包里的BTC，是信心和智慧的来源。之所以说ETH值得抄底，因为BTC本质上不创造财富，而是价值储存；但是以太坊和波卡网络，作为基础设施，却是可以创造价值的。所以，最佳安排就是将BTC引入以太或者波卡的基础设施，像Acala这样的DeFi项目，就是为了服务这个目的。BTC是黄金，Acala和MakerDAO就是英格兰银行，以太坊和波卡，就是金融系统，三位一体。

路财主：我还是选比特币和bch之类的。 Q5.全球资产大跌，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创新低，经济危机真的要来了吗？ 曹寅：先说结论，到目前为止，这次疫情造成的主要还是供给和消费两侧同时大幅萎缩而带来经济冲击，还没有形成金融危机。

但是，如果，疫情继续下去，并且相关国家没有超预期的救济措施的话，将会有大量企业和个人破产，海量债务违约，造成全球性的系统性的金融风险。而且，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金融危机的程度会远大于上次次贷风暴，因为疫情造成的违约将在全球各国各行业普遍发生，并且互相共振，而不是像08那样从单点扩散。更可怕的是，疫情可能还会带来新的黑天鹅。如果疫情在其他国家造成灾难性公共卫生事件的话，可能会造成某些国家政治动荡，一旦发生，那无疑将对本来已经承压的全球增长前景带来新冲击。

路财主：我大致同意曹老师的观点，不过，如果不对“危机”这个概念准确定义的话，其实我认为我们现在就身处危机的初级阶段。你刚才提到油价一天暴跌30%，美股连续大跌，美国国债收益率新低之类的，这都是危机初级阶段的表现，正如曹老师所说，如果疫情持续发酵，整个世界经济和金融都会被拖下水。所以，接下来，关键是要看疫情如何发展，这一轮危机，谁也没想到由病毒发起。而且我认为，如果全世界不加以重视，我们的情况可能都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避险，比特币到底靠不靠谱？  

Q1.面对当前的动荡局势，大家纷纷去买收益率创新低的美国10年期国债，黄金价格却陷入震荡，它的避险属性为什么消失了？ 曹寅：黄金的避险属性本来就是相对性的，黄金既有保值避险功能，同时也是投机性很强的金融资产。因此在面临像新冠疫情这样的灾难性风险的时候，低风险偏好性资金就会撤出作为黄金，进入更安全的资产，比如美债、日债、银行储蓄。但同时，原来在更高风险资产中的资金，比如股市，就会进入黄金，一来一去，就造成黄金价格的震荡。而且，资金的风险偏好一直在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所以这种震荡会不断持续。

路财主：所有资产，避险不避险，关键还是看自有的逻辑。黄金的价格，核心就是和美国的国债收益率-通胀预期相关，当通胀预期还没有起来，国债收益率又一路下降的时候，黄金就没啥避险属性了。避险是因为担心货币问题，疫情一来，大家发现都很需要现金，总不能去搬运黄金吧？所以纸币的信用反而加强了呢！不过，这是疫情初期的现象，将来不一定是这样。 Q2. 比特币和黄金，因为经常有人把它们放在一起对比，你认为它们的底层逻辑一致吗？是否有竞争关系？比特币会代替黄金成为下一代避险王吗？ 曹寅：两者的价值支撑于都来自共识和信任，或者说信仰。只是黄金有10000年的信任，btc只有10年的信仰，还有待考验。但btc的交易和使用比黄金更方便，你不可能带着十公斤黄金到处跑，但是你可以带着2100万btc去洗澡，并且btc自带基础设施，黄金的交易和抵押融资还依赖于不靠谱的中心化基础设施。而且，在BTC之外，还有这以太坊和波卡，作为BTC的金融层。而且，在BTC之外，还有这以太坊和波卡，作为BTC的金融层，比黄金先进多了。

路财主：黄金和比特币的底层逻辑很类似，就是一种最无用的东西，但是没有谁可以随意增减它。我倾向于认为两者有竞争关系，但目前比特币整体的市值太小，还不能够形成有效的竞争关系，只有等两者成为同一个等级的对手的时候，才能说有实质的竞争关系。黄金是目前共识最强的非政府制造和控制的一种东西，而比特币的共识还需要继续加强。 Q3. 宏观经济对比特币走势会造成什么影响？比特币能否走出独立行情？ 曹寅：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前期因为减半预期进入的投机性资金撤出btc，但是btc的风险中立性会吸引多样化配置资金，以及btc的真正信仰者。所以短期相关联，中长期必然会独立行情。比特币就像海面上的浮标，退潮的时候，跌得快；但是涨潮的时候，涨的也快。

现在处于全球恐慌蔓延时期，市场上的流动性突然消失，但是流动性总会回来的，而且政府会提供更多的流动性，到时候泛滥的流动性会把btc冲上天。 Q4. 普通人如何做好资产配置？如何降低风险？ 曹寅：我在今年跨年凌晨的时候，在朋友圈发了一段视频新年寄语，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个人和国家都没有做好应对变化的未来的准备。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就如路老师说的，对于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更新认知，适应变化。

另外，我在新年寄语里面还说，接下来的十年，知识越多越愚蠢，这并不是鼓吹反智，而是告诉大家，范式变了，不能再路径依赖了，是时候从树上下来直立行走了。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个人很难规避风险，那就提升认知，适应风险。

路财主：我是觉得，对未来抱有不那么确信的精神比较好一点儿。比特币、以太币、bch、bsv什么都存一点儿，当然，人民币、美元也都要存一点儿。资产配置的核心，其实还是自己的认知，这个没有谁能够真正做到永远胜过别人。   假如全球经济危机，区块链怎么办？  

Q1. 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给全球经济带来的冲击有多大？预计影响会持续多久？ 曹寅：目前还主要是供需两端同时消失带来的经济冲击，但随着疫情持续，如果相关国家不能摆正态度，立即以战时机制应对疫情，那海啸般的全球金融风险就在眼前。这次疫情和上次sars不一样，上次考验的是人体免疫能力，这次考验的是国家动员能力、治理能力、民间的组织能力；其对国家和政府的要求，不亚于一场总体战。但是，我在全世界跑过很多国家，尤其在欧洲呆了不少时间，我对大部分国家的政府的动员能力并不乐观。至于疫情影响会多久，这个很难说，毕竟我们也不是公共卫生专家。

路财主：我个人认为，如果疫情像sars一样天热了就消失，这是我们人类躲过一劫；但如果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疫情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这个的确是没有人知道的问题，但是现在欧美各国对疫情的态度太轻视，会铸成大错，就是刚才曹老师说的，就是需要启动战时模式，向中国学习。 Q2. 悬在世界经济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有哪些？最好和最坏的影响可能有？ 曹寅：我们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很多，核心问题是人类社会出现了根本性问题。个人失去了自立精神，越来越依赖政府，并且要求越来越多，而大部分的政府又缺乏承担责任和照顾所有人的能力和精神，所以造成了我们现在在全球都能看到的严重的分配失衡问题。国家贫富差距，族群贫富差距，地区贫富差距，代际贫富差距都在扩大，最后必然会导致严重政治性危机，而疫情不过是加剧这种危机的催化剂。可以想象最最最坏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甩锅，一起发疯，发生局部甚至全球战争。希望不会如此。

路财主：美股暴跌受到美国大选是有可能的，但现在而言，头号的影响，就是疫情。最坏的可能，就是疫情像1918年的流感一样扫过全球，各国医疗系统崩溃，然后大面积人群无法得到医治而死去（死亡率有可能比战争还高），整个世界陷入经济大萧条。最好当然就是疫情到了夏天自然消失。 Q3. 当前各国政府已经开始了应对政策，比如降息，预计接下来会有更强力的措施吗？负利率时代会来吗？ 曹寅：如果欧美国家连病毒也战胜不了，就意味着社会病入膏肓了，QE不远了。负利率的背后是政府对陷入通缩陷阱的巨大恐惧，负利率已经来了。看去年德国国债的拍卖，负利率和零利率的国债，投资者抢着买，现在的问题是能够多负？以及商业储蓄何时全面进入负利率。

至于中国是否会进入负利率，我只想引用央行货币政策司司长孙国锋2018年的工作论文的三大观点：一，中央银行可以实施明显低于零的负利率政策以应对通缩型衰退；二，从长期看，由于较低的自然利率，货币当局可以将负利率政策纳入正常的货币政策工具箱；三，央行数字货币有利于负利率政策的实施，因此央行应加快推动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

路财主：我认为这一次的危机是由病毒引起的，负利率不负利率其实很次要，政府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双双失效。另外，进入负利率或0利率时代，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人类的技术确实很发达了，真正生活所需的资源极大丰富，所以货币作为财富的代表，而且可以由政府随意制造出啦，当然就不那么紧缺了，甚至会出现无处投资的现象。 Q4. 每一轮经济危机往往伴随着至少一种资产泡沫的破裂，目前泡沫最大的资产有哪些？比如股市、楼市、比特币？ 曹寅：有人说美股、日债、中房都是泡沫。但什么是泡沫？泡沫产生于盲目，破灭于恐慌，本质上是情绪的放大，是羊群效应的结果，一旦破灭短时间内就不会复活。目前来看，比特币肯定不是泡沫，因为比特币已经暴涨暴跌好几次了，但仍然活着。而且持有btc的账户数量一直在增加，根据最新数据，持有一个以上btc的地址已经达到了79.5万个，而持有0.1个比特币以上的地址超过了297万个。如果BTC真是泡沫，那绝对是石墨烯吹的泡沫，其实，法币信用以及法币信用背后的东西，才是泡沫。

路财主：美股日债中房产，与其说是泡沫，不如说是法币体系的泡沫，是政府控制和以来之下的体系的泡沫。归根结底，是政府和央行的看跌期权，才吹起来这些泡沫的。比特币的话，我同意曹老师的观点。 Q5. 数字货币市场和传统金融市场具可比性吗？宏观经济不好，区块链行业的发展是否会受到冲击，比如业务落地和投融资方面？ 曹寅：现在数字货币的问题在于，还没有形成数字世界的内生经济循环，因此数字货币资产，只能以法币计价，并且依赖于法币世界的基础设施，因此才会随之受到法币世界的影响。什么时候1eth=1eth，而不是1eth=180usd的时候，才不会受外部世界动荡影响。

路财主：如果传统金融出了问题，这时候才会考虑其他的选项，而目前看来只有区块链这块儿是能够真正改善现有金融系统的技术——所以，我的观点是刚好相反，宏观经济不好，才正好需要区块链技术。所以，我个人看待区块链的未来很乐观。 Q6. 除了通过“看得见”的手进行调控，还有什么真正可能拉动经济回暖的要素？比如新科技、新产业的发展？产业区块链有可能发挥作用吗？ 曹寅：人口、管理、科技创新都是重要的生产要素，这些都在发展，复苏总会回来的。看看美股差不多每十年的一次的大调整，世界并没有因此结束；这次大跌，其实也是十年一次的规律性出清。大跌大机会。

看好产业区块链，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比如东南亚，非洲等中心化力量比较弱的地方。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产业区块链也要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到外围去，服务真需求。

路财主：我也认为是一轮周期到了。特别是，在疫情的影响下，我对区块链技术比其他所有的新技术都更有信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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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Apathetic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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