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自由到山里去

庚子年散记

老客山里来

新冠“清零”没几天，老客从山里来。

新冠伊始，一片混乱，这老客拒绝儿女的催促，躲进了山里。

老客75岁，三个月后出山，步稳，神健，语刚，背不弓，腰不驼，话锋凌厉，中气足足，二两的酒盅连灌两杯不足瘾，大伙劝阻中又干一杯，还吼出三个拼音“啊呵厄”。

说起新冠，医荒，死人，老客嘻嘻笑：“我那山上，山顶山腰，凹下坡上，散居二十来户，不下百人，感冒都不沾身，哪有什么新冠？城里心惊肉跳，山里寂默静谧，嘿嘿，那家伙瞧不起山里人！”话末说完，又呷一口酒。

老客，偏屌！他不是地道的山里人，是城里高中的生化老师，生化课的“生物”章节，他从不在课堂讲，把学生带到山林水边，一棵棵草指着辨认，并指明生长特性，生长价值。他和他的学生，能记下很多奇花异草，考入大学从事花草钻研的居多。退休后，城里的儿女买了楼，要他搬去同住，不去，提出在城边山上“建三间平房”要求，儿女满足他，大多时间，住山上。

趁不注意，老客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众人急急拦阻，老客哈哈大笑：“我跟你们不同，现在是体力劳动者。晨六点要与鸟对话，六点半开始穿林攀山，早餐后去栽树栽草，剪枝砍杈，回头要把鸡鸭鹅喂个饱。午睡片刻，到山中天池钓上三两斤鲫鱼，回来老伴加点蘑菇炖上一火锅，挖出埋了十年的酒舀上一碗，边吃火锅边品酒边看新闻联播，个把时辰，喝掉了一大碗，吃光了一火锅！啧啧！这生活……”

话题除了酒，还是新冠。老客酒上了头，师爷劲也上了头，忘却老友相聚，如讲课：“听我说，人与人，人与物相辅相成，人与人不相辅，还相成？就象男人女人脸对脸，背对背，成个鬼？人与物同理。草木不单自我生，也为人生长，郁郁葱葱，绿肥红瘦，你不觉着快意？生活在快意之中，何病何疾？我那时在山里修平房，你们反对，看看，谁对？”

瞅一眼听客静静，又呷一口，匝匝匝，抹抹嘴，兴致更高，借题发挥：“你们说，富裕的人有几个住城里？赚钱在城里，潇洒在乡里。累得要散架，驾车跑山里，往山里一钻，空气、水、美绿、艳花，能不心旷神怡？心旷神怡何有疾？现代生活，品质高的生活，是这样的呵！什么都赖在城里，没视野，不得新冠才怪。”

老客老，人老话多，似酒非酒一席话，点头者频频，似有茅塞顿开：乡下去！山里去！象这老客这老头儿这样活下去！

老客不老，有他的活法。

2020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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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吾是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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